人影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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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段时间,米米提议,秋天了,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。她想去的是长白山,或伊春。我脑海里想到林海、秋叶,都是诱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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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我们决定还是在嫩江见面。最重要的或许是见哪个人,有美景锦上添花固然好。穷山恶水也无所谓。我倒希望自己是个刁民。

想到见她,一直很惶恐,很紧张。以致于有点慌乱,一直在问周围的朋友,我都应该安排怎样的日程。

妍妍几句话为我理清了思绪,不愧为“女人帮”的“办公室主任”。到了接站的倒计时,她在微信里笑问我:“安子,采访一下,你现在是什么心情?”

有点像结婚前的准备工作,没有到正式的日期,你会一直觉得还有不齐备的地方。而到了那一天,反而镇定了下来。这样的比喻有点严重,不过大道同一。

我一直在注视着客车的车门,看着每一个走下来的女子。经常看米米在外面旅行的照片,觉得她会戴一顶大檐帽。印象里她脸是圆圆的,沉默而温厚、原则性强而严肃。

看到一个类似的身影下车,期待的看了下面容,又完全不是,米米比她好看多了。正等待的时候,一个削瘦的瓜子脸女郎向我走过来,长发及腰,对我很熟悉的样子。本能的知道应该是她。可是都有点困惑了,这样苗条、俏皮,不像我心目中那个喜欢讲道理的姐姐啊。

于是接下来的几天,只叫她米米。把“姐”字省略了。这姑娘看上去非常之年轻,还动不动说自己老了。出去玩的时候活泼好动,还动不动说自己身体机能不好。能单腿站立、轻松的倒出鞋里的砂粒,还动不动说自己小脑有问题、平衡感不好……

第二天,一起去高峰林场玩。米米很聪明,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,就把“女人帮”的十几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。每个人的名字、排第几、做什么,都脉络分明。我很佩服她的记忆力。换做是我,见过多少次,还是一团糊涂,完全想不起来谁是谁。除非里面有格外卓然的人物,令我一见难忘。

米米也很懂得欣赏细节的美。看看她捕捉到的镜头,一片绿茵里唯一的一朵小红花、铭卷的超大号霸道干豆腐卷、枯树上的青苔、雨后的蘑菇……还有她要去看的河对岸,那渡轮和渡口,都有它们的特色。

她也很会玩。一个人能够自得其乐。有时我会寻找她,不知道人又到哪里去了。再一看,哦,原来在那呢,在看她感兴趣的风景,或是在做她喜欢的事情。完全不需要照顾。甚至很快就开始关照起别人。妍妍总是把孩子放在婆婆家,导致那个小朋友极其自立。带着还在上幼儿园的他出来,做母亲的妍妍基本上放任自流。而米米在吃饭的时候,离那男孩近,就开始呵护起他来。席地野餐,叮嘱他坐在椅垫上,地上凉。不过这于她,不是铭那种老鸡护小鸡,一定揽在羽翼下的母性,而是姐姐式的关怀。

米米委实是一个难得的朋友。以致于她走之后几天,我还一直在遗憾,如果能在同一个城市该多好。毫无疑问会经常见面。用“甄嬛体”来说,一起畅谈、散步,都是极好的。

不过,米米有她的大国哥。两人情意甚笃。见到她之后,我有点明白了。这样善良、温和、聪明、机敏、美丽而淘气……的女人,怎会没有人视若珍宝。

曾经看过朗达·拜恩的.《TheSecret秘密》,里面讲到吸引力法则。简单的说,就是:你生命中所发生的一切,都是你吸引来的。

有时我会想,那么,这个近十年在相处的女孩,也是我无意识,或是潜意识里的某种想法所吸引来的吗?那些与你能够互相呼应的同类,能够感知到你的记忆和情感,分享彼此的感受和经历……把彼此的需要从无尽的空虚中召唤出来?

甚至像这样一个周末,和一些朋友,一起去游玩,也是源于某一刻的某一个思绪吧?

想要见到她,于是和众人同行。以致于我会忽略那些风景。

米米也在无形之中改变着我的生活。比如她告诉我,以后要听有声小说,不要老看电子书。是的,我的眼睛已经很疲惫了。她还告诫我,不要老暗示自己缺少温暖、缺少安全感。我确实开始觉得,自己已经拥有着一些东西了,工作、亲友的关心,异性的注目……的确不必一直强调曾经的馈乏。

还希望以后能够见到她。当然,这是一定的。当我脑海里又有这样的想法时,我知道它还是会实现。

我喜欢的人不多。毫无疑问,我对米米深具好感。如果用“喜欢”这个词有点暧昧的话。一直在想,用哪首歌可以确切的形容她留给我的感觉。一时之间很难想起。

纵有丹青妙笔,难绘伊人影。